彭洋出诊时间 http://news.39.net/bjzkhbzy/210723/9222203.html年9月初,大学开学注册的各种手续办完之后,正是下午五点左右的光景。我走出宋卿体育馆,一路闲逛,不知不觉到了桂园操场,只见远处一排篮球场,每个球场都是满场飞奔的人,不由窃喜,心想这正是我期待的大学氛围。在场边认真看了几场球赛之后,我在心里掂量着,以自己的水准能否打赢他们。于是大学第一天的傍晚就这么在球场上度过了,大概是事后记忆的过分渲染,印象中第一次见到的桂园,一直就是这样的景象:年的9月,落日熔金,秋日霞光平静的照着一排篮球场。当时自然不晓得那里就是桂园,确切的知道这一点,大概要在几天以后了。有一天我和同学路过鲲鹏广场,突然闻到一阵花香,那时我并不知这就是桂花的香气,只记得同学说了一句,再往前走,这就是桂园了。当时几位同学一起走在路上,说这话的似乎是来自石家庄的廉洁同学。时间一去二十年,我模糊的记忆,早已如同鲲鹏广场走向桂园的路上,满地斑驳的树影了。开学后便是一个月*训,第一天的训练就在桂园操场。那天大家都换上了绿色*装,那时的我们普遍偏瘦,上衣和裤子都显得非常肥大,只有隔壁班的某位胖同学可以穿自己的衣服,大概是因为他又高又胖,并没有合适他的码数。整个9月份的大部分时间里,我们都在桂园操场度过,从开始原地踏步到学习踢正步。那个9月份的记忆,是我们班的老刘被女教官叫出去罚站,一个人在跑道上头顶炎炎烈日,是在走队列的时候,我和前排的老戴偷偷说话被教官呵斥,是埋伏在操场旁边的草丛,第一次扛着空弹的步枪练习如何瞄准,也是教官问谁篮球打的好可以去参加新生比赛时,我一时踌躇,终于还是没能举手。那个9月份的记忆,还有令人激动的发信时刻。*训休息的中途,辅导员会拿着一大摞的信件过来分发。对于初次离家远行的我们来说,无论信件是来自父母还是故乡的同学,都足以让我们满怀期待坚持到*训结束,然后在回梅园的路上,细细的读着远方来信。当然还有大学的第一次打篮球,正好也是在桂园。某天*训的中途,教官让我们休息片刻,哨声刚响,一群男同学就冲向了篮球场。只记得我左手一个慢动作右手一个假动作,市场营销班的鹿威和徐建德同学同时一跃而起。于是大学第一次打球的记忆,大概就是两个年轻的战士被晃飞在半空中的定格画面。珞珈山的桂园承载了我们许多的新生记忆。我们班的第一次班会也是在桂园,系主任卢汉林老师在教三的教室里和我们说起投资系的掌故。第一次辩论赛也是在教三,正是同学少年,风华正茂,*训时最爱讲话的老戴同学闪亮登场,在三尺讲台上唾沫横飞,旁征博引,引得座下台下男女同学一时侧目。还有第一次参加英语角,入夜时分的鲲鹏广场,人群渐渐多了起来,各自三五成群用英语交谈。樱园和桂园之间,一道山坡中间开阔的平地便正是鲲鹏广场,上坡处是樱园,而下坡的地方,桂花香气沁人心脾的所在,便是桂园了。刚开学时,我曾和同寝室的阿波同学去英语角凑过两三回热闹,心知水平相差甚远,后来就渐渐懒惰不再去了。阿波一直坚持去英语角,后来一度转战华师英语角,甚至因此觅得良缘。在那些明月半墙的秋夜里,不知正飙着钟祥口音英语的他,不经意低头时,是否会闻到不远处微风传来的桂花香?鲲鹏广场的另一边则是宋卿体育馆。宋卿体育馆在桂园操场的上方,以地理位置划分,似乎列入桂园也是恰当的。大一的扫盲舞会就在此处,来自城市的同学深谙此道,在球馆中央自在的旋转着舞步,没有见过如此场面的“小镇做题家”们只好枯坐角落,躲在昏暗的灯光里,难免手脚局促,一时不知如何适应。还有福建老乡会的第一次新生聚会。那是*训结束后的10月份,97级的师兄师姐们把聚会安排在了武大最有名的小观园。年的小观园正好在桂园旁边,我们要走上小天桥,穿过“水院一条街”,对面菜市场的旁边是小观园了。那时已经要到中秋节了,我们还在懵懂的适应大学生活,难免会有许多思乡的情绪。师兄师姐们请的这一顿饭,为我们疏解了不少乡愁,又让我们看到他们意兴风发踌躇满志的模样,似乎也看到了一两年后的自己。时隔多年后,我们还时常提起那次的初次相聚,而这一段情谊一直延续至今,福建武大校友会一直坚持。那天饭桌上坐我旁边的是标哥和志峰,毕业后我们又一同到了深圳,此后各自奋斗,各有人生际遇,却从不曾忘记少年时在桂园初相识,不曾忘记同在珞珈山的那些时光。对于98级的同学来说,桂园是师兄师姐们的桂园。当时96级和97级都住在那里,事实上他们的年龄不过大我们一两岁,但我们却未能察觉到彼此年龄的细微差别,在我们的眼中,他们早已是珞珈山的资深住户。以至于多年以后,在离开珞珈山的日子里,工作或生活中每每遇到一些劳心的事情,下意识的还是会找师兄师姐们问询人生经验。就像年的那个冬天,面临大学的第一次期末考时,梅园的同学们都纷纷往桂园跑。要么找师兄师姐要往年的笔记,要么向他们请教考试的注意事项,譬如哪些老师是本院“名捕”,哪些老师喜欢在考前画重点。到桂园,我们自然也会找师兄们打篮球。投资系的友谊赛就在桂园球场,97投资的庞磊师兄身手敏捷,我在持球突破时被他连续掏走了篮球。平日里96级的师兄也时常在那里打球,他们一般会选在靠近食堂的那块场地,大概是围观者众,时不时还有拿着饭盆的女同学恰好路过此地。梅园同学爱往桂园跑的重要原因里,必定还会包括桂园食堂。桂园食堂分两层,楼上楼下,无论在菜品还是种类上,显然要比梅园食堂更胜一筹。我们经常在上午上完课后就往桂园食堂跑,若是稍慢了半步,则难免要陷入排长队的烦恼,甚至于要找个位置都是困难的事情。桂园食堂能赢得好口碑大概是由于靠近武水。要知道,上个世纪90年代的那些年里,“吃在武水”的口号并非空谈。更何况那时武水一条街并没有拆,珞珈山上最好的餐馆“小观园”就在此处,招牌菜“观园靓膀”更是同学聚餐的必点菜。也许是隔壁的竞争对手过于强大,于是桂园食堂的师傅倍感压力,因而奋发图强,一下将桂园食堂的伙食提高至远超梅园樱园的水平。有一天从桂园食堂出来,我们几个同学慢悠悠的往回走。走在球场边上时,老刘同学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说刚刚屈指一算,我们翘一次课,相当于浪费了15块钱,于心何忍?多年以后,当老刘再次回到珞珈山戴上博士帽的时候,那一刻不知会不会想起当年的那一声喟然长叹?回想是时,大约是大一下学期了,那已经是年了。我们向桂园的师兄师姐们学会如何应付考试,学会如何加入有趣的各种社团,当然开始学会了逃课。我们渐渐熟悉了桂园旁边“水院一条街”里的每一家餐馆,小酒馆里,彼时还腼腆少言的标哥咧着嘴笑呵呵的,豪爽的拿起一壶扎啤;小观园里,来自同庭湖畔的贺添同学,在同学们的起哄声,一仰脖子就吹了一瓶行吟阁。那时的我们自然不会知道,年春天的“水院一条街”,那已是最后的灯红酒绿之地。到了冬天,那里就会在短短数天之内被夷为平地,小天桥也没有了。桂园的师兄们踢完球后,还得穿过整个学府路,再到校门口的龙回头,才能吃上几串烧烤。对桂园的师兄们来说,幸好踢球仍有地利之便,虽然桂园操场至少要在五年之后才会铺上草坪。每年一届的振兴杯足球赛就在此地举行,那时留学生队踢遍珞珈山无敌手,只有汇聚多名本土名将的商学院尚可一战。每当两队相遇时,必定是里三层外三层将桂园操场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们在此见证了哨音刚响,留学生队的前锋趁对方守门员立足未稳,在球场中圈一脚吊射洞穿球门,一时全场哗然;我们也在此见证了当时已是校队主力前锋的梅园同学喻建欢衔枚疾走,扛着两名黑人的贴身防守,一脚贴地扫射直挂球门死角。每当下午太阳将要下山的时候,梅园的各路球星们都会穿着短裤,撇着小腿,一路趟着皮球往桂园方向跑。他们一路跑过未名湖,又跑过外墙上挂满爬山虎的教四,到了六一纪念亭的位置差不多就到桂园食堂了。在梅园同学的青春记忆里,一定会有独属于桂园操场的精彩时刻。要么是一脚倒挂金钩然后摔了个满身尘土,要么是单刀赴会,小眼神一瞥,一个假动作把门将晃倒在地。当然也不乏“至囧时刻”,例如大一第一场球赛,廉洁同学一脚出球似传似射,不想正好闷中范劭庭同学脸上,眼镜也碎了一时鲜血如注,从此脸上留下了青春的印记;例如我一度客串守门员,不想一场管院杯的比赛中,在球门前左支右绌,手忙脚乱,却被97级的师兄连续灌了六个球。多年以后,当我写到那时手忙脚乱的狼狈模样时,98级理财班的飞猪当年他们班队也曾惨负于96级师兄。于是忆及往事不免让人哑然失笑,原来事非偶然,毕竟桂园操场才是师兄们的主场。甚至到了要离开珞珈山的时候,他们还在倔强的守卫着他们的主场。毕业杯决赛,比赛临近结束,比分却仍然僵持不下。大家正以为将要点球决胜时,不想风云突变,球门前一阵混战,其中一方队员一脚捅射,之后高举双手一路奔跑庆祝绝杀成功。另一方队员却连忙围住裁判抗议此球是从门外踢进去的。当值主裁喻建欢满脸错愕,一时不知如何判决,球门后的观众各说其词,只是简陋的球门连网兜都没有,谁也说不清这球到底进了没有。往事已矣,这一桩公案我已不记得更多细节,此时此刻又难以和建欢同学求证。于是就连最后如何收场也不得而知,甚至于这是96级还是97级的毕业杯也记得不确切了。只是时光再也无法回到那个夏季。多年以后和建欢同学再次谈起旧事,他嘴角泛起微笑,却不发一语,似乎他早已洞悉真相,又仿佛沉浸在美好的往事之中。——要不,师兄们,趁此春暖花开日,不如重回珞珈山,你们再踢一场吧。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