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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9/4 2:35:00

高管介绍:范真上海伊购网络科技有限公司CEO,卡玛3D创始人。创业六年,坚持写创业日记,人到中年,但依旧是个愤青。

范真的创业日记

(原创连载-)

创业日记2011-7-08

上集我们说到坐卡车来到多雄拉山半山腰,下面就要开始步行爬山了。民工们背包都很重,有的背斤大米。而且背带还是很细的那种,我试着背了下,已经肩膀痛的不得了。我的背包是个*用的宽带背包,很大,小雨把她的背包可以完整地放进我的背包里,兵站的阿兵弟弟给了我们一些*用罐头和饼干,本来不是很重的背包现在也足有40多斤了。小雨空手跟在我后面爬山,才爬了半个小时我们就把大部队远远甩在后面了。小雨爬不动了,脸憋的像个紫茄子。我基本上也就心跳快了一点点,感觉很轻松。算来已经上高原十几天了,适应些了吧。阿兵弟弟说山上有两架摔下来的直升飞机,我看到了一架。黑色的,看上去还挺新的,应该是摔下来不久的。似乎是美国造的,都是英文。多雄拉山口气候多变,天气预报还不错的,飞过来可能就变天了,在山上天气一变,能见度就很差了,本来空气就稀薄,飞机操作感很差了,就容易撞山失事了。

我们终于看到山口的那个玛尼堆了,听说这里是多雄拉山口的标志,从这里开始就是下山,这里海拔米,下到下面的墨脱就只有海拔米了。墨脱号称是西藏的江南。是中国唯一一个不通邮不通路的县,靠近中印边境,但是只有一个营的解放*驻扎。当地的居民有多户,大多是门巴族和珞巴族,生活非常原始。

我们的目标是三天到墨脱,最快的民工也要四天才能到墨脱。所以趁着体力好的时候多赶路。据说后面的路越来越难走。在多雄拉山口我们还穿着毛衣,这时已经是中午,向下走,一路就开始脱,最后只穿着我那件巴塞罗那体恤衫还汗流浃背了。下午2点到达第一个兵站,看到一些昨天开始的民工,他们在养伤呢。才走了一天,脚就烂了,愁眉苦脸的。虽然说一斤大米背进去给21元,斤就是2元,很多民工是从四川来的,梦想一个夏季两个月的时间背个四五趟就成万元户了。现实是残酷的,才一天,他们中的很多人就败下阵来。

我和小雨吃了人家一碗米饭,给他们钱,他们不要,我们就留下一个肉罐头,继续赶路。我们今天无论多晚也要赶到第二个兵站。

从一号兵站出来,没走多久就进入原始森林了。也许之前刚下过雨,道路泥泞不堪,我一个不注意,鞋子被活活吸住了留在了泥里。重新洗过,重新打好绑腿,尽量找有落叶,树枝的地方走。还要注意头上,否则会经常被树枝刮到。这段路也是蚂蝗区,泥石流也多,很多路段都被泥石流冲毁,人过去问题不大,马帮可能就不行了。还有很多独木桥,开始还小心翼翼,腿有些打颤,后来就如过平地一般了。两个肩膀早就麻木了。裤子小腿以下全是黑色的泥巴了。每走一段路我都要停下来等小雨,顺便把体恤脱下来拧水。我们没带水,根本不需要,渴了就喝路边的溪水,很清凉。

天快黑了,我们陆续开始赶超前一天出发的民工。问他们还有多远,他们都说快到了。就这样快到了,快到了,还是走了两三个小时,晚上10点多我们终于到了二号兵站。这里有大批的民工,横七竖八,东倒西歪,都累得够呛。从早上4点到现在晚上10点,我们走了18个小时的路。我一屁股坐下就不想动了。走了一天的路,该给脚解放一下了,我解开绑腿,傻眼了。白色的足球袜变成红色的了。上面还趴着几条大蚂蟥。我拿着匕首先把它们一个个挑下来,然后碎尸万段。

晚上睡觉我把睡袋给了小雨,我自己盖着一张硬硬的牛皮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爬不起来了。两条大腿僵硬,根本无法弯曲。小雨扶我起来,这里乱哄哄的,我们早饭也不吃了,直接赶路。早出发,早到背崩营地,还可以选择。小雨要帮我背背包,我不让,她说她的背包自己背,我同意了。走了半个多小时,两条大腿才活动开,可以正常走路了。这段路最美,沿途高山峻岭非常壮观。路也好走很多,中间经过老虎嘴,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太险了。一条人需要弯腰才能行走的在岩石上凿出来的路。不能并排走两人,如果对面来人,两人要互相抱住一点点侧身才能过去。这段路有几公里长,中间和十几个人错车,小雨因为对方抱她,不愿意,推了人家一把,对方破口大骂。小雨还委屈地哭了。走过老虎嘴,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回头望去,一条细线一般的岩石上凿出的小路若隐若现的。下面的一条不知名的河大概在两三百米深的地方,也是若隐若现的。壮观!

终于到了解放大桥,一条横跨雅鲁藏布江的悬索桥。下面是奔腾咆哮的雅鲁藏布江,流速极快。过了大桥就是背崩,而现在才是傍晚5点多钟。我们早上9点出发的,算来今天才走了8个小时。感觉好快。

背崩是解放*的营部,墨脱反而只驻扎一个连,背崩在地图上离中印边境还有多公里,可是实际上走路几分钟就到了印度,有印度士兵在把守着本属于中国的领土。

我们直奔食堂。还是晚了,晚饭时间已经过了,炊事员正在收拾桌子。我看簸箕里还有点剩米饭,四个菜盘子里还有些剩菜汤,就一把拉住炊事员说,这些给我们吃。就着那四个盘子里的菜汤,我吃了六大碗米饭。小雨一边吃,一边哭,说,我长这么大,还没吃过别人剩饭呢。我心说,算了吧,得了便宜还卖乖。美味啊,好好吃呢。压缩饼干太难吃了。再饿,都吃不下去。肉罐头第一天就都干掉了。玻璃包装,重死了,所以第一天就都吃了。今天一天都没吃肉了。菜汤里那点肉腥味实在解馋。

晚上解放*战士给安排了一个房间,里面有两张光板床,哎,有床就不错了。战士们的生活挺丰富的,今晚还有歌唱比赛,做为现场唯一的女性,小雨被“请”上去唱了一曲。实在丢我们大学生的脸。战士们还是很捧场,掌声雷动。

晚上被蚊子咬了一身的包。

第二天一大早,一个战士找到我们,问我们愿不愿意搭伴走,他们连长今天正好要从背崩回墨脱。我们当然愿意。结果,我和小战士走得快跑在了前面,连长和小雨走在了后面。

明天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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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日记-7-08

上集讲到第三天我们一大早从背崩出发去墨脱,因为和连长及他的勤务兵一起走,而且他们这条路已经走了很多遍了,心里踏实了许多。小兵今年18岁,入伍还不到一年,四川人。问他为什么到墨脱来当兵,他说当初他主动要求去最艰苦的地方,结果就被派到墨脱来了。他们这次是从墨脱到背崩营部来取连队的牙膏牙刷毛巾等补给来了。顺便帮战士们取信和发信。他还告诉我,这里收发一次家信一般需要8个月到一年半。怪不得是中国最后一个不通邮不通路的县呢。小兵偷偷告诉我,这条路他是冠*,最快一次他只用4个小时就走完了。我说,那我们这次努努力,看能不能破记录。他和连长请示了一下,连长同意我们两个走前面,他和小雨后面慢慢走,他帮小雨背包。小兵和我两个各背一个大包撒脚就跑了。

没跑出多远,就出事了。我头碰到了一个马蜂窝,一大群马蜂对着我的头猛攻,我用手乱打一气,小兵也帮我扑打,一边狂奔,等摆脱掉马蜂,一看,头上都是很大的包。疼痛难忍。找了个小溪,把头浸在里面,稍微好了些。就这样反复浸泡脑袋,过了十几分钟后,好多了,不疼了。就又赶路了。这时我们也不想什么破记录了。慢慢走吧,小心点别再碰上什么倒霉事。

走到中午,小兵提议休息一下,他用随身带的砍刀砍了几片大芭蕉叶子,铺在地上,往上一躺,很舒服。我们几乎都小睡了一把,还没看到连长和小雨他们。算了,不等了。继续赶路。

路上有一条比较大的岔路,小兵告诉我,这里下去走两个小时可以到雅鲁藏布江边的一条用藤编成的桥,他说他去看过一次,很壮观。

下午3,4点钟我们到了墨脱。用时6个小时。连队宿舍前面有个篮球场,有战士在打篮球。看到小兵回来了,都围过来。我放下行李,就去村子里逛去了。

晚上天都快黑的时候,连长和小雨才到。连长看上去狼狈不堪,帽子也歪着,衣服全湿透了。一个看上去年纪很小的警卫员打来热水给连长洗脚,也许是水太烫了,连长一脚把小警卫员给踹倒了。连长脾气好坏,我拉着小雨到县里去住了。已经侦查过了,县里有个招待所,武装部部长知道我们来了两个大学生,很热情地邀请我们住他们招待所,免费。

晚上,动机不良的武装部部长派人来接我们去跳舞。舞会上发生了什么,明天再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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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日记-7-11

晚上被武装部部长要挟去跳舞,我们很累了,走了一天的路,不想去,可是那个信使摆出一副不去不行的架势,根本不容许我们有任何反对意见。住人家的招待所,在人屋檐下,怎敢不低头。而且非要我们换上干净的衣服去,有这样请人的吗!

舞厅就是餐厅,桌椅都被推到了一边,一台四喇叭录音机放着迪斯科音乐,武装部长一个人在那里扭来扭去。看我们来了,武装部长就换了轻柔点的慢三慢四,然后直接奔着小雨就去了。我则被那个“请”我们来的信使邀请跳舞,他是男的,太别扭了,我拒绝了。我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他们跳。信使搂着空气在跳,部长紧紧地抱着小雨,手还老往下滑。小雨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嘴里还哼着歌。我气死了。受不了了,我起身告辞,也没人搭理我。我回去把房门反锁了,睡觉。

第二天起来,我好奇小雨不在,隔壁房间的窗帘拉着,估计她昨晚睡隔壁了。我猛砸门,小雨起来开了门,她眼睛红红的,我问她昨晚几点回来的,她说凌晨两三点钟,我恨恨地接着问那个色狼有没有把她怎么样,小雨说,他敢!我问小雨你眼睛怎么红了,小雨背过身去,不说话了。我坐在她床上,脱下我的上衣,说我的背太痒了,帮我挠挠。小雨过来帮我挠,问我怎么这么多包,我说都是蚊子咬的,小雨说,我这里有风油精给你抹点,我说好。小雨抹的很仔细,很轻柔,很慢,时间好像凝固了。我感觉很舒服,突然想起昨天和一个会说藏语的志愿兵说好今天他带我去村里老乡家做客。我问小雨要不要一起去,小雨说好,我就又穿好衣服去拿照相机了。

志愿兵带我们去的这家是村里条件比较好的一家。木质结构的房屋架在离地一米多高的木板上,底下养猪,储藏木柴,上面住人。这家人正在家里灌香肠,新鲜的肠衣用两个手指夹住一撸,猪粪便就都被挤出来了。然后抓起剁碎腌好的猪肉就往里塞。主人好客,端来米酒每人一碗,你喝一口,旁边他的小女儿托着一大瓢米酒不停地给你添。始终保持你的碗里米酒是满的。这是他们的风俗。酒度数不高,和拉萨街头的青稞酒差不多,在拉萨的十天我是把青稞酒当饮料喝的,5毛钱可以灌一大可乐瓶。这里人不喝酥油茶,没有牦牛,所以也没有酥油。虽然喝不惯咸咸的酥油茶,但是甜甜的尼泊尔红茶我却很喜欢喝,也记住了它的做法。给我门添酒的小姑娘看上去只有7,8岁,眼睛水灵灵的,非常漂亮。我眼睛总是忍不住多看她几眼。女主人切了一盘香肠,风干的,说很好吃。我极力表示客气,实际是不敢吃,毕竟看过他们是怎么做的,胃口全无。女主人于是让小姑娘去园子里摘个*瓜给我门吃,小姑娘出去了,过了一会儿,她在园子里喊,翻译过来是,“是这个吗?”她妈妈趴在窗口看了一眼,说,“不是”。小姑娘就生气地把那个瓜摔在地上,是个红瓤西瓜。可惜了。小姑娘一会儿抱了个绿色圆圆的瓜回来,还是西瓜啊。女主人一刀切成两半,是*瓜!给了我半个,咬一口,是*瓜。长得像西瓜的*瓜。

出了这家,我问志愿兵怎么学会说藏语的,他说他退伍后,自愿留了下来,并娶了一个当地的门巴族姑娘,这是他学会藏语的原因。我问村里男人都跑哪里去了,他说他们都去打猎了。一般打猎出去都至少是一整天,有时要好几天。他们打猎还是用弓箭,有的也用土枪。

我算了一下,我的钱不够用了,尽管进墨脱这一路一分钱都没花,回杭州这一路的路费还差几百块。我要给家里发封电报,部队有发报机。他们也很帮忙,免费帮我发。电报内容如下:我在墨脱,速寄五百元来。

后来才知道,父母收到这封电报后,满地图找墨脱找不到。

算算时间,我门在墨脱最多只能呆三天,因为我还要赶回学校补考,材料力学。这门再当掉,我就毕不了业了。

走之前,我站在墨脱县人民*府的牌子前让小雨用我的照相机照了一张像,背后的平房就是县*府办公室,公检法在一个房间里,三张办公桌。有一个下雨天会漏雨的可容纳上百人进餐的食堂,这里有全县唯一一台电视机,不过基本上什么也看不清,只是个摆设。武装部长给我门开了边防证,说路上会检查,有这个方便点。狗屁,我门一路过来什么证也没有,也没什么事。但还是收下了。

回去了,离开墨脱的那个早晨,心情忐忑不安,情绪低落。后面就只是不停地赶路了。有了小雨那次帮我挠背,我感觉小雨是我的人了,对她也格外照顾了。走到来时的那个唯一岔路口时,我问小雨,想不想去看看用藤编成的桥,小雨说想。我没告诉她需要走两个小时。到了藤网桥,远远看到对岸有几个人在一点一点走过来,我按下快门。这张照片一年后参加史克全球员工摄影比赛得了三等奖。奖金50美元。今天再看,感受完全不同了。为了照这张照片来回走了四个小时,这个意义似乎更大了。因为看到了藤网桥,突然回家的路不那么艰难和痛苦了。

在背崩住到同一个房间,一样再被咬的浑身是包,但没有了那闲情逸致让小雨帮我挠。想想明后天的路,我头皮都发麻。

从背崩到二号兵站,小雨发脾气了,不和我说话。我也不想说话,两人各走各的,但不敢拉开太多距离,都怕对方有个闪失。这种默契持续着。

第三天早早就起床了,这将是最最艰苦的一天,尽管已经非常疲劳了,我门两人强打起精神出发了,别人出发是去墨脱,我门相反方向。这几天天气非常糟糕,进山的人少了很多。路上就我们两人,有些恐怖。目标派区,坚持!

下午的时候终于赶到一号兵站,吃了点东西,不敢久留,争取天黑前翻过多雄拉山。否则会很危险。爬山开始了。小雨很快吃不消了。脸开始红了,很快又紫了。只能慢下来,一步一步来。还没到山口,天黑了。一下子就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了。借着一点微弱的冰雪反光才能勉强看到路。但我门就是找不到那个玛尼堆。我开始想起他们说的几个民工迷路了,在山洞里最后被冻死的事,这不会发生在我门头上吧。坚决不会,我决不会让这个发生。我解下绑腿让小雨拉着,我在前面拽着,这里千万不能走散了。十步之外就看不到人了。我门就这样摸索着,有时还需要原路返回,路经常就走走断了。山口的风很大,说明我门肯定是在山口了。只要找到玛尼堆,我门就能找到下山的路。半夜两点钟的样子,我门终于找到那个该死的玛尼堆了。小雨放声大哭起来。紧紧地抱住了我。

下山的路我们几乎是用跑的,到了公路上,更是放心了。啪啪地敲门,我们也不管几点钟了,叫醒了那两个小兵,他们看到我们,又惊又喜。我瘫倒在椅子上,有点神智不清了-我发高烧了。他们这里什么都有,退烧药让我吃了,然后给我喝了很多水,又安排我们住到同一个房间,盖上被子,我还直打哆嗦。“我冷”我说着胡话,小雨下床把她的被子盖在我的被子上,脱光了,钻进我的被窝,然后抱住了我。

第二天,我烧退了,中午才醒过来,小雨给我打来稀饭,一口口喂我吃。下午,我感觉好多了,就下地了。出去走到雅鲁藏布江边,看到一条小船靠在岸边,我灵机一动,划船到对岸,应该可以抄近路到八一镇,否则还要走一天到贡嘎,从贡嘎到八一镇又要一天。如果划过对岸,也许当天就能到八一镇。

两个小兵也赞同,并告诉我们对岸有个团部,我们可以找团部看能否帮我们带到八一镇去。就这么办,因为生病耽误了一天,明天一大早我们划船过对岸碰碰运气去。

第二天,小兵把我们划过对岸,握手,拥抱,告别,留下联系方式,他们四川老家村里的联系方式,再过一两年他们就退伍了,到时我去四川找他们玩。很快找到团部,接待我们的是个留着长头发的二流子河北兵,他倒是很义气,说他可以把我们当天送到八一镇,但现在需要先去修理一下团部的那台破吉普车。这将是我们的唯一交通工具。吉普车没有刹车,换挡需要另一个人帮忙才换得动。喇叭也坏了。所谓修理,就是添了些刹车液,不过很快就流光了。河北兵开车,我负责换挡,小雨就是喇叭,伸出脑袋大叫让开。对方实在不让开的话,我们就撞山去。速度不快,撞山或者撞树的效果就是能很快停下来。中午我们开到一个小镇,直接进了修理厂,从这里有班车去八一镇了。我们和河北兵告别,他非要请我们吃完饭再走,恭敬不如从命,吃完饭,我要付钱,老板不要。我不解,河北兵在旁边说,老子吃饭从来不花钱的。

该睡了,明天还要去交大听课,明天再接着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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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日记-7-11

上集讲到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和河北兵告别,坐上去八一的长途车,很快就到了八一。还是住进10天前来八一时住的那个旅馆,因为还有行李在那里。从拉萨出发的时候,我们计划从派区进墨脱,从另外一条路出墨脱,然后走川藏线去成都,从成都再各回各的地(我去杭州,小雨去北京)。可是到了八一镇,当地人告诉我们川藏公路塌方,听说到成都要一个月,于是临时改变计划,将行李都放在了八一,墨脱回来拿行李后回拉萨,从拉萨再走青藏去青海。我放在八一的行李中有买的藏刀,*面具,印度香,藏族和印度歌曲的磁带,帆布水桶,还有其他一些乱七八糟的已经忘记了的东西。在旅馆洗了澡后,晚上了,去吃饭,找了个小餐馆坐下。

邻座是个*人,听他说话是个老兵,开车的四川人。和餐馆老板可能是亲戚,旁边摆着一箱子啤酒,桌上就几个很简单的菜,主动搭讪后,就聊开了,不停地碰杯喝酒,他给我们讲故事了。听说我们刚刚从墨脱出来,他露出非常欣赏的眼光,说要和我们拜兄弟了。连干三杯啤酒后,我们就成了兄弟。他大,他是大哥,我是小弟。然后我就“适时”地说明了我们的困境,明天一早要去拉萨,可是不知道能不能买到票。大哥说这个包在了他身上,他明天一早就要出车去拉萨,带上我们就行了。问题圆满解决了。我们放开了喝,小雨酒量也不错,喝了好几瓶,我喝了七瓶,大哥喝了不知道多少瓶,然后他就吐了,餐馆老板让我们走,他们要打烊了,老板自己照顾大哥,叫我们不用担心。我说我明天早上来这里找大哥,老板说,对。

我一回到旅馆,我也吐了。小雨没事,照顾我睡了,她在旁边的一张床上和衣而卧。

第二天我倒是很早就醒了,整理好所有行李,我们来到了昨晚的小餐馆,天还没亮,我砸门,叫大哥的名字。很久没有反应,我用力砸,用力喊。过了一会儿,老板娘起来了,问我是谁,我报了名字,说找大哥,老板娘说不认识,死活不承认。还很不耐烦地让我们走开。我知道大哥就在里面,不知道为什么他不认我这个小弟了,他忘了他昨晚的承诺了吗。我很受伤。感觉被骗了。

没办法,幸亏我们起的早,现在去长途车站,去拉萨的车应该还没发车,不管有没有票,我都要上车,实在不行就站着也要今天去拉萨,不然就赶不上回到杭州参加补考了。

去拉萨的车果然还在,车上已经有了不少乘客,发车时间是早上5:30,现在已经快6点了。没人检票,我和小雨上了车,放好行李,我们就只有忐忑不安地等了。

8点钟,司机和检票员来了。我说明情况,补了两张票就好了,很简单。座位就是那个发动机上面的大盖子,总比站着强,小雨还有个位子。

这一路上还算顺利,到达拉萨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我们也不用找旅馆休息了,直接在车站买了早上去格尔木的车票,然后就在车站等了。不久,小雨发现钱包不见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我剩下的所有钱够我们两人到西宁,后面怎么办,只能走着看了。西宁总比拉萨好想办法点。时间也来不及去找卓玛夫妇了。

我和小雨选择坐在车子最后面,车子很空,我们把行李都放在了最后一排车座上。我和小雨相拥着一会儿睡觉,一会儿看看风景,一句话不说。

这个是快车,有两个司机,所以中途没有下车休息。到格尔木正好是第二天中午。好心的司机告诉我们在哪里换车去西宁,我们一分钟也没有耽误,就坐上了马上发车的去西宁的汽车。一路上有很长一段是在美丽的青海湖南面路段,风景优美,心情舒畅。

车子停在离西宁火车站不远的地方,一下车就有个*牛过来问我们要什么车票,我说有去杭州或者上海的票,*牛说有,是卧铺,去上海的。还有一个小时就发车了。我看看我的钱,刚好够。可是小雨怎么办?小雨说没事,她有办法,让我先走。我把剩下的零钱都给了小雨,双方留下联系地址和电话,拥抱,紧紧地拥抱,然后洒泪而别。我一上车,爬上上铺,然后就泪如泉涌,想小雨,想墨脱,想派区,想一路的艰难,想见过的人,一张张的脸,想经历的事,一个个的险。我就这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一会儿睡觉,一句话不说,也不想说。

我没有钱买饭,就只好喝水,吃背包里剩下的一些食物。同车厢的人找我聊天,我也懒得理他们。我虽然饿,但是忍忍也就不饿了。在上海西站下了车,等过路的去杭州的火车。我也记不得是怎样上车的,怎样逃票的了。反正我到了杭州,上了杭州车站去浙大的公交车,售票员找我买票,我眼睛一瞪,来了句,“老子坐车从来都不买票的”。也许被我的“大义凛然”吓着了,要不就是被一个胡子老长,形容枯槁,脸色黝黑,浑身散发着浓郁的汗臭加西藏牦牛味道的旅者镇住了,售票员,全车人都看着我,没人再说话了。

回到宿舍,洗澡,换衣服,剪头发,刮胡子,虽然极不情愿,还是带了把匕首晚上去材料力学老师的家里拜访。老师很客气,没有请我进门,就站在家门口隔着防盗门和我说话。我说明了来意,想请老师照顾我一下,因为我一个夏天都在西藏旅游,没有复习,这把匕首是一个参加过老山前线对越自卫反击战的战士送给我的(大哥给的),老师是材料力学的专家,帮忙给淬淬火或者什么的,加强一下硬度(我用起来感觉有点软)。老师说,没问题,你放心去考吧,不用担心过不过。我说,有您老师这句话就行了,告辞。

第二天补考,几天后成绩下来,61分。

西藏回来,很长一段时间神情恍惚,戴着耳机听从西藏带回来的西藏和印度歌曲,也没什么感动,后来也就不听了。只是不说话,胡思乱想。收到小雨的来信,激动起来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捧着读。

我们陆续通信了很多年,小雨也嫁了人,中间我也去了美国。小雨几次提到墨脱之行是她生命中最精彩的一幕,但是这一幕在她的《西行漫记》中却是缺失的。我则几次提笔想写下这墨脱的一页,却也总是写写就放弃了,就好像在酿红酒,每年尝尝味道,似乎总是不够火候,于是接着放。

一次偶然的青春骚动,成就了一次令人难忘的旅行经历,本以为这只是人生中的一段小插曲,却二十年来从没忘记,甚至那一段段至今历历在目。多年后,跑的地方越来越多,有时甚至会明明到过的地方,第二次来才想起这里来过。开车出去,吃喝,住旅馆,越来越千篇一律,吃的一样,住的一样,甚至那风景也都差不多,每每这时,对墨脱的这段经历更觉得珍贵。人生能有些值得回忆的东西毕竟还是美好的,十几年了,没有联系了,不知道小雨过得如何。她曾说过,和我一起再走一次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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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日记-7-12

连续一个多星期在写游记,创业日记真成了挂羊头卖狗肉了。其实,创业是一种生活态度,创业了,就不可能创业是创业,生活是生活了。所以看似偏离创业的主题,其实也不见得就不对题。Facebook的小马哥(我应该叫他小马弟了)在做Facebook时也常感到疲惫,迷茫,但是找遍周围其他可以做的事,没有任何事情比做Facebook更有意义了。这就是创业,这也是使命感,方向感了。

前两天和一个同龄的企业家朋友喝茶聊天,他说了几句话给我很大的震撼和启发。他说人有三个层次。第一个层次就是受教育,学习,工作,娶妻生子,社会上约定俗成的最基本的那些事。你做到了,你就达到做人的第一个层次了。第二个层次就是才能层面的,你找到自己之为自己的那个特殊标记-才能。将它发挥出来了,潜能激发出来了,你就到达了做人的第二个层次。第一个层次是普通人,第二个层次就是人才了。第三个层次是方向,能把握住人生的目的,意义的人,他就有了方向。他所有的力量,精力都会用在一个方向上,第一,第二层次的人可能会有南辕北辙,用不对力的情形,但是第三个层次的人会很笃定地生活,他所有的力量不会浪费,他的能量集中而有方向感。

这三个层次总结的太好了,人生大部分时间都被这个,被那个了。小时候被教育,被读书,被上学,被找工作,被结婚,被生子,看似主动,其实被动,受周围环境影响的,现在很多人被买房,被炒股,被旅游,被微薄,丰富多彩的生活背后其实是更多的无奈,迷茫,麻醉。没有方向感,没有重心,没有目标。这样的生活是不可能幸福的。

刚开始创业的时候,总担心这个,担心那个,越担心,反而担心的事情越一个个兑现。后来又执着,看重太多东西,反而搞得自己很累,对方也不愉快。越看重的东西,没有达到要求后,失望也越大。对方向要执着,对细节,对过程不可太自以为是,执着。

人又三个层次,公司又何尝不是呢。曾经服务过的微软公司现在回头看看,就是一个缺乏方向感的公司。所以才会把为股东创造最大回报做为公司的方向和价值。微软从这个意义上说只能是个第一或者第二层次的公司。

小公司,创业公司先解决自己生存的问题。后面,一定要有远大的目标和理想,一个有方向感的公司自然就会有适合自己的企业文化。做第三层次的人,做第三层次的企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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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日记-7-18

上周末在交大听傅佩荣老师的讲座,课间休息在厕所看到一个同样橄榄体型的岁数差不多的同学戴着一顶有加拿大国旗图标的棒球帽,感觉亲切,就“跟踪”了他,没想到两人坐的也很近,就主动找他聊了起来。原来他是去加拿大旅游了,在尼亚加拉大瀑布买的这顶帽子,现在已经办好了加拿大移民,过不久就全家要去加拿大定居了。知道我曾经在加拿大生活过,就问我对加拿大印象如何,我就把金岩石老师的一句话给了他,国外是“好山,好水,好寂寞”;国内是“好脏,好乱,好开心”。他哈哈大笑,说我对GCD还不了解。我说,哦,那你对国外也还不了解。两人嘻嘻哈哈,一个海归,一个土鳖,聊得也挺来劲的。可惜,他看我“立场坚定”,也就不和我多说国内的事情了。

中国历史基本上维持了一个中央集权的有着严密组织的统一的农业社会。农业社会最大的资源是土地和农民,维持国家运行的税收也是来自土地税或者人头税。在工商业不发达的农业社会,有了钱的农民会通过放高利贷,一点点兼并土地,变成地主,然后出租土地给那些失去土地的佃农。久而久之,土地兼并造成财富相对集中在地主手中,大量农民沦为为地主打工的佃农甚至奴隶。这样一种现象的直接后果就是社会资源的浪费,贫富差距的拉大。如果没有国家机器的干预,这种趋势是自然发生,而后果就是土地资源的浪费。地方门阀做大,国家实力衰弱。所以中国历史上,统一的国家*权通过平衡和干预防止这种现象的发生,国家保护小农的生产权力。社会才会安定。国力才能强大。

一个统一的经济上强大的国家,对外可以抵御外侮,对内可以集中力量办大事。

现代的中国比以前有了很大不同,工商业极度发达,但是只要人性不变,历史都会重演。我们富起来的企业家们很少有能站在民族和国家利益上思考的。移民出国就是一个新时代下的新现象。

犹太人问耶稣,如果我们一心侍奉主,还要给罗马人缴税吗?耶稣回答,“凯撒的归凯撒,上帝的归上帝”。(那时的罗马货币上印凯撒头像)相当于是说,你在这里赚得钱,自然需要回馈这个国家的人民。在这里缴税和信仰上帝并不矛盾。

我们现在有些企业家不认同自己的祖国,要移民。可是,他忘了,他所赚到的钱来自哪里,是这个国家的人民买他的东西,是这个国家的人民做他公司的员工为他生产。回馈社会不是说说,做做样子,实在是一个人应该具备的基本道德底线。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来自你周边的社会。不管你认同不认同,承认不承认,你都欠你的国家的,欠你的人民的。你选择逃避,选择移民,是不是要让你的子孙来还这笔债呢。

财富太多了是一种罪恶,有良知的企业家会选择回馈社会。要让钱流动起来,为社会不断地去创造价值,囤积,移民的行为和过去兼并土地的地主的做法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对社会资源的浪费。

身价8亿的袁隆平,每个月领着0元的工资过活,“足够了”这是他本人的原话。生活和物质上的奢侈是不能带来幸福的,这已经是无数人验证了无数次,经历了无数个年代的颠扑不破的真理。做一个有良知的人,简朴的人,有精神上追求的人,让财富为社会带来更多价值,更多幸福,更多创造,这样的人才是真正能够幸福,能够被人拥护,爱戴,喜爱的人。

“不要问国家为你做了什么,问你为国家做了什么”肯尼迪几十年前的一句话鼓励一大批美国年轻人,为国家,为民族,为社会,为周围的人做了什么?这应该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深思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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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日记-7-18

我住的小区有个足球队,成立已经有四五年了。队员有四五十人,经常来的有二十几人。我两年前搬到这里住,也就加入了球队。

球队里有不少球技不错的队员,更多的是锻炼身体的。我以前做过一阵子业余队教练,更早的时候也得到过我的教练(吴金贵,孙霞峰)的一些小小指导,看到小区球队磨合这么久了,还是在踢野球,就主动提出由我来当教练,教大家怎么踢球。结果,我成了球队的敌人了。“你算老几?”很多人脸上写着疑问。出师不利。

改变策略,不提教练的事情了。但是我每次踢球前的“程序”我自己做,热身,拉筋,半小时身体都活动开了才上场。任何人催我都没用,我一定要做好热身才上场。结果是我从来没有受伤过。而球队中其他人没有没受过伤的,因为他们都不热身。

球场上,大家都不配合,不传球,个人表演,我从来都是传球,从不粘球,慢慢地,开始有人和我配合了,有人开始叫我教练了。有人跟着我热身了。继而有人主动要求我传授经验了。我安排了几次训练,很简单的动作,大多数人都做不好,大家意识到自己基本功其实还差很多,也就开始变得谦虚了。因为从小都是踢野球长大的,也不知道如何传球,如何跑位,如何配合。这个方面的训练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但是球队现在比起周边的一些球队明显更注重整体作战了。虽然球队中还有一些人很自私,还是踢野球,但是都不用我说,其他人就鄙视他了。球队球风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更像个足球队了。

现在我是名副其实的教练了。很可惜工作忙,没有太多时间帮助球队,所以今后想发展一两个热心的助理,由他们带领球队训练。

草根球队缺乏有效的组织,很多时候一盘散沙,球员有很高的热情,可是不懂训练,不懂团队作战,球队的核心往往就是那个踢得最好的人,或者嗓门最大,或者打架最凶,或者拉帮结派的人。想将这样的一只球队组织起来,势必要触犯这些老大的利益。这也是为什么一开始我被鄙视,被边缘的原因。这时候只有坚定自己的信仰,讲求科学,同时耐心,一步步来,一个个影响球员,以身作则,最终就能改变球队作风。花了多长时间?两年!

影响人心的过程是个漫长的过程。这个过程中,人家是要看你做什么,而不是说什么。建立威信的过程也是漫长的,人家不是看你一时做什么,而是始终如一地做什么。想想影响一个球队都这么难,推动一个事业,影响所有人的行为生活习惯,那不更是难上加难吗?

其实,也没想象中那么难。关键是你是否对你做的事情有充分的信心和信念。还有就是你做的事情是否符合道和势。符合道,你就人心所向;符合势,你就事半功倍。往大了说,就是共产*当初创业成功的原因。往小了说,我改造球队的成功也是这个原因。

我从来没有参加过球队组织的卡拉OK,喝酒,打台球,看球赛,去外地比赛,球员之间互相的家庭往来我也没有,我还不是每次踢球都去,经常有事就不来了。我特意把这个球队的事情限制在踢球及锻炼身体层面,不投入精力和感情,比较超然,但是我反而做到了影响球队,虽然花了两年时间。而且我相信这个改造是彻底的,现在有我没我这个球队都会注意热身了,注意传球配合了,和踢野球的球队一比就发现我们的不同了。最近听说别的几个球队也在寻找教练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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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日记-7-25

周五*校同学聚会,又是打高尔夫,又是游泳,有浙江商会,渣打银行及部分同学企业赞助,这样还每人要交元,我想花了钱的才会珍惜吧。压轴戏是游泳接力比赛,太激烈了,有提前跳水的,有拉人裤衩的,有游到别人泳道上的,还有光顾看热闹,自己忘了跳的。最后冠*被既没赛出风格,又没赛出水平,让人极不服气的非公班拿去了。而拥有男子自由泳单项冠亚*的留学生班队以一个小手指头的距离屈居亚*,不爽啊。:)赛后,自然是发扬我*敢吃会吃,敢喝会喝的优良传统,来一顿丰盛的自助晚宴。过去一个星期的减肥成果及一下午的塑身锻炼毁为一旦。怪不得小谭老挤兑我,说下次替我去应酬,他喜欢应酬。他太瘦了。

晚饭吃一半,我溜了。要赶到虹桥机场去北京。到了机场才有空打开看看他们当天做好的3D古玩街,机场免费WiFi看不了,总出错。还得用3G网卡才能看。到了北京已经是半夜,打车去8号温泉。住温泉比住旅馆实惠,除了一样可以洗澡睡觉,还可以蒸桑拿,泡温泉,吃饭。8号温泉是网上查的,评价不错,介于机场和中央电视台之间,还能省点出租车费。只是里面的家具装潢老让人联想达芬奇家具。

早上起来结帐,元。想多年前在天津的一个不次于这个的温泉洗浴中心,一夜的费用才68元。北京就是贵啊。旁边一个男的结帐是元,他一晚上都玩什么了?你懂,我懂,大家都懂的。

发现北京上不了我们网站!打电话把技术一个个都叫起来,你们让我演示不成,我就让你们睡不成。开始怀疑是WiFi问题,后来发现是整个北京都上不了我们网站。这问题也太严重了。如果我不来北京出差,这个问题就发现不了?!查,一定要查出原因。初步怀疑是网通电信互联互通的问题。合起来吧,垄断没竞争力。分开来吧,就搞重复建设,相互拆台。国营大企业的水平也就和一个流氓的素质差不多。还是怪自己内功练得不到家,为什么别人就没有互联互通问题呢。这个问题一定要解决,否则我们技术的脸没地方搁了。

事情谈完,要赶4点的高铁回上海。和人家说明天还有事(人家对你印象很好,周末还这么敬业,忙),其实是想赶上明早的足球比赛。能把我从工作的压力和紧张中解脱出来的只有运动。所有运动中,足球最有效。其实,只要是集体运动都有这个效果。不信,大家试试。

噩梦开始了。我先打车,司机是个患有白化病的80后小年轻,他一听我要去北京南站,就直摇头,我问怎么了,他说肯定堵车。我说那你把我放在最近的地铁站吧,他说好。我问为什么堵,他说两个原因,一个周末没有单双号,一个是因为高铁开通,去那儿的车多。总结的很好。讲话很有条理,说话不卑不亢,但又没有像那些老北京出租车司机油滑傲慢。队他印象不错。还没到地方,他就早早停了计费开始打印小票,问我有零钱吗。我准备了12元递过去,他说10元够了,我说不是有两元燃油附加费吗?他说不过起步价没有燃油附加费。依旧的不亢不卑,彬彬有礼。我在王府井下的车,拿着两个包急匆匆赶地铁,人山人海的王府井,扶梯口,两个小年轻看我急,就让我。80后,也许90后。周围都是年轻人,开朗的脸庞,虽然人多,但是不乱,不挤。中国有救,只要那些70后,60后放下身段,多向80后,90后学习,中国就有救。学啥?学他们有,你没有的-纯真。

地铁太挤了。上海地铁也挤,但是感觉大家移动速度还比较快。北京就是一步一步挪。我急死了,又不能飞过去。前面两个扶梯中的一个坏了,大家都堵在剩下的那一个扶梯那里,排队。栏杆把人群栏成了一个蛇形,我不管了,我翻栏杆插号。亏得插号,赶上了下一班地铁。中间在西单转4号线,看表3:42分。高铁是4点的。看来要玄。

地铁到站,3:50分,还有10分钟,我狂奔。谁设计的火车站,地铁出来还要绕个圈子,然后上三楼。“让让”我在扶梯上扒拉人。“这么急”几个小伙子给我让路后还来句。“我赶高铁”,“都是的”。我心想,你弱智啊。看来,以后向80后学习,不包括弱智的。

一边跑,一边想喊,“谁告诉我G19哪个站台啊?”还是没喊,注意形象啊,70后啊。浑身都跟掉进水缸里一样了。我眼睛瞄了大屏幕一眼,三秒钟,绝对三秒钟之内,我找出G19在10号站台。直奔过去。闸口一个人也没有了。看我跑过来,一个检票员过来拦住我,“停止检票了,车门已经关了。”“不会吧,你们提前几分钟停止检票”“三分钟”,“你看看,现在才几点”小姑娘伸出手来,上面显示3:59分。“我下去看看,如果关门了,我就上来”我敏捷地翻过闸机,拎着两个包头也不回冲了下去。“抓住他,抓住他”小姑娘在后面追。站台上,右边火车道是空的,左边一列火车停在那里,门开着,我一步就跨了进去。“这是G19吗?”我问坐在最近椅子上的一个女士,她看了我一眼,“嗯,对。”这时,门关上了。火车启动。

我这辈子没误过班机,没误过火车,这次是最玄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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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日记-7-25

昨天晚上小区业委会主任在办公室被来历不明的四个歹徒袭击,四个人用拳头和板凳将业委会主任*打一顿后,逃之夭夭。我得知情况后,医院看望了受伤的主任,从主任那里了解了情况的经过。结合在小区网站上业主们讨论及披露的信息,对整个事件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为了避免一面之词,今天还抽空去了一趟社工站及派出所和相关的社工站主任及办案民警做了沟通。

事情大概是这样的(我承认我没有证据):

小区之前的业委会和物业公司,社工站沆瀣一气,坑害小区广大业主利益,引起业主们的警惕和不满,通过选举成立了新的业委会,新的业委会大多由年轻人组成,有活力,在和物业的斗争中逐渐掌握主动,提出了解聘现有物业,重新聘请新的物业的决定。这触动了现有物业及其相关人员的利益,于是有了雇凶打人这一幕。从小区的网站上了解到,同样的事情在附近的另一个小区也一模一样地上演过一次。今天我去找了社工站的主任,询问了业委会主任被打一事,果然不出所料,对方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还说,他是第一次听说。找了负责片区的民警,对方也是一副很忙,很“习以为常”,很无奈的样子。并说这种事情很多。有做警察的朋友出主意说一定要让派出所立案,我试探性地问对方立案了吗,对方果然顾左右而言他。

整个事情给我的感受就是,这里面利益勾结,人情关系复杂的很。社工站不是服务社区,服务居民的,至少领导的心思不在这方面。警察没有正义感,没有打击黑势力的信心,决心和勇气,有没有和黑势力勾结就不清楚了。

感叹这个小区,这个社会的黑暗复杂的同时,也为业主们为了自己的权利斗争的勇气而赞赏。业委会主任是个出租车司机,挨了打并没有屈服,退却,反而更坚定了斗争的决心。我能做什么呢

我决定今晚给业委会捐一万元,买业委会办公室的监控设备,雇一个秘书,再雇一个保镖。希望能减轻他们一点工作量,同时也能保障他们一点人身安全。至于说抓凶手,揪出幕后指使者,依靠这样的警察,难!

小区内一个80后的小业主含着眼泪说过一句话,“民主是靠自己争取来的”。成长是有代价的,你可以拒绝付出代价,也同时意味着没有成长。你也可以选择争取,斗争,凭着良心办事,在恶势力面前不退缩,不屈服,不妥协,不抱怨,行动起来,团结一切正义力量,和恶做斗争。一个出租车司机能做到的,你也一定可以的。

“民主是靠自己争取来的。”向这个80后小弟弟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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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业日记2011-7-26

昨晚大约二十多个小区业主集中在业委会办公室慰问受伤的业委会主任。我捐的一万元大家表示感谢,但是坚决不收。业委会监控设备已经发动业主每人捐元,凑够元就马上去买。不是钱的问题,是一份心意和支持,要给每个人同样的机会。我很感动,民主的基本素质已经体现在这些细节之中了。这钱我会留给业委会,先在我这里保管着,任何时候需要,随时贡献出来。

很多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平时都是用各自的奇奇怪怪的网名在论坛上讨论。辣椒水,两百万伏的电击棒(可以击昏对手),有业主贡献出自己的防身武器。

业主,业委会,物业之间的关系是股东,董事会,总经理的关系。总经理不好好干活,董事会解聘总经理天经地义。现在的物业就像一个摆不正自己位置的总经理一样,对于突然冒出来的一个董事会感觉很不习惯。他忘了其实之前的董事会缺失恰恰是不正常现象。雇凶打人(没抓到凶手,暂时没有证据,只是合理的猜测)的做法既恶劣又愚蠢,小区业主们反而更加团结,更加坚定赶走这个物业的决心。

打派出所所长公布的电话两天了,没人接,也没人回。公开了电话,又不接,拿老百姓当傻子耍?派出所至今没有任何做为,为了给他们一点压力,我今天又去浦东公安分局投诉,被指使到信访办去了。信访办上午9:30分上班中午11:30分就下班了。下午2:00才上班,然后4点又下班了。一天才工作4个小时。我想他们工作压力一定是太大了,上四小时班需要20个小时才能休整过来。在等待的过程中,看到里面四个保安躺在桌子上睡觉。外面35度高温下,几个上访者聊起天来。其中一个说,这里就是衙门,里面那些人以前叫衙役。恍然大悟,想起吴思的《潜规则》一书来,表面上是写封建社会官场,实际上对比当前的官场发现,是一模一样。国家编制内的公务员人数有限,怎么办,社会上雇一大批编外人员,公务员工作越来越轻松,越来越简单,保安,交通协管,可不就是以前的衙役吗。派出所晚上值班的也是保安。居委会,社工站也是这类性质的组织。国家干部,公务员越来越神秘,越来越神龙见尾不见首,越来越脱离群众,越来越高高在上了。

也许是为了验证我所思不假,终于见到信访接待民警了。果然,隔着玻璃窗,一副冷漠的公事公办的面孔。里面一个衙役,外面一个衙役站在两边,看着我。我感觉自己像被审讯。我说,“你,你,你们两个走开。”两个衙役,外边的一个走开了,里面的一个看着我,有点吃惊的样子,“我干吗走开?”。“你站旁边,我没心情说。”“哼,你爱说不说,这是我的工作。”“你是信访接待员吗?!”我站起来瞪着他。衙役嘴里骂骂咧咧走开了。整个过程,信访接待员民警(40岁左右)很沉稳的样子,没说一句话,坐在那里只是看着我(也许是还没睡醒)。我重新坐下,也看着他,一句话不说。“请问,你要反映什么问题?”“对不起,我要反映的问题不愿意在这种条件下讲。”“这条件怎么了?”“这条件让我缺乏安全感,缺乏隐私”接待员民警显然没碰到过我这样的刺头,他站起来说,“好,我们到里边来”打开边门让我进来,并带到一个办公室里。坐下后,本想再让他给我到杯水,怕他吩咐外边的衙役做,那个臭小子怀恨在心往我杯子里吐唾沫就恶心了。

我开始我“先兵后礼”的那一套,说我要先表示道歉,为我的坏脾气和无理取闹道歉。没想到这个家伙不吃这套。始终就是那句,“你要反映什么问题?”我心想,我反映个屁问题,从进这个门开始,我就知道信访就是个垃圾筒,糊弄老百姓的。给你开放四个小时就不错了。要想解决问题,到这里来算是走错门了。不过,既然来了,不能空手回啊。贼不走空啊。再和他胡扯几句吧。我是外籍,住的小区发生了雇凶打人事件,当地派出所办事不利,我没有安全感,希望能调查一下。我故意强调了我是外籍,本意是想解释我的过激反应,也许在这里呆久了的中国公民们都习以为常了。没想到,他回了我一句,“其实,中国的治安比国外好多了。”这引起我极大的兴趣。

这里我不想争论国外,国内,到底那边治安更好,或者更差些。国外八年我没有被偷过,抢过,打过,骂过。回国10年了,我钱包被偷至少5次,自行车丢过3辆,车子被划过无数次,被打过三次,我也打过别人三次,天天被骂,也天天骂人。身上常年带着刀子防身,看周围人都像小偷,手经常会摸口袋看钱包,手机还在吗。买东西从来没放心过,也从来不相信别人说的话。

这位信访接待员说话的意思可能是这样的:我们国家的治安基本上靠城管和黑社会。只有城管和黑社会搞不定的才到公安局派出所这里来。想想我们城管和黑社会的强大,就知道公安局派出所的发案率高不到哪儿去。再加上现在的公安都讲究和谐,调解,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做的好的,一年都没有一个案件立案,你说这社会治安能不好吗?!

马云说过,男人是委屈养大的。错,有委屈表明你还有感觉。在中国,你要学会麻木。要没感觉。这是最高境界。学佛吧,早死早超生,下辈子做个畜生都比做中国小老百姓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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