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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丧尸爆发一年半后,精神失常的母亲趁我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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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光影重叠着,跳跃着。她乌黑的发在我面前扫过,裙摆像一朵花儿一样荡开。她微微仰头,颈项的曲线如白天鹅,似在享受那些洒落下来的金色阳光。

像梦境一般的不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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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城市已没有多少人了。但它还不够格被称作“死城”——不管怎样,还有少量的人跟我一样。

艰难地在这世上活着。

其实天气不算很冷,但我从头到脚都遮得严严实实。头上扣一顶棒球帽,外套的帽子又扣一层在上面,拉链一直拉到脖子的位置,竖起的衣领后面是口罩,手上戴着手套,背上是一个很大的登山包。

好吧,本来也没有几个人了,只要别引起那些东西注意就好。

我已记不起它们出现的确切时日一一硬要说的话,大约是去年的四五月份。那时的我正面临高考,所以我留有的最深印象是,它们毁掉了我的未来。

那是可以被称之为“瘟疫”的存在,某某科学家秘密研究的病*泄露,在感染者还未遍及全城之前,有钱人家就已先乘飞机或汽车逃离,之后出城的高速公路就被封锁。

我们被抛下了。

***

如果让一个什么*府官员来形容,他大概会说,没有。我们还在用直升机投放食物和日常药品不是吗。

对,其中包括一种让感染者不会变为那种东西,而仅仅只是死去的针剂。活死人、丧尸,叫它什么都可以,反正不是人类。

没有办法啊,医疗水平达不到,至少据我所知,目前还没有一个人能够从那种状态下被救回来。只要被咬伤或抓伤,就是死路一条。

现代社会不允许持枪,但补给品里会发放刀具,幸存者至少人手一把,用来刺穿那东西的大脑。而我背包里就是这周发放的物资,穿这么严实也是因为,我怕死,非常非常怕。

可是即使怕死,我也还是会每天雷打不动地出门一次,找补给倒是次要——许梦也是一样,我们每天都会见面。

像是为了确认对方是否还活着。

***

我叫杨鑫,是一名高三学生,至少曾经是。许梦是我的女朋友,她和另一个名叫周绮妙的女生一起住在校内的公寓里,还有一只黑猫。每天我们会在公寓楼下的封闭式露天篮球场见面,有一个哥们儿会在那儿打篮球。

我十分佩服他的勇气,有时候也会跟他一起打——后来,我才知道,他叫任自强——不得不说这个名字十分适合他——他身体强壮,非常能打,加之武器十分丰富,找补给之外多余的精力全奉献给篮球,手里的球几乎被他当作武器使用,力道之大,可以把丧尸打得连连后退。

白天,是我们活动的时刻。当夜晚降临,我们就必须回到居所。

总之生活十分规律,规律到不知这样的日子何时有尽头。

我回到家的时候,母亲正站在阳台上翻阅旧相册——阳台的窗户被我用木板钉死,仅留透气的空间,母亲偶尔会开窗。楼下的大门也被我用厚重的栅栏封锁,我一直通过伸缩梯出入家里。很安全,我嘱咐过母亲,不要出门。

“鑫儿你看。”母亲笑着招手,她气色还不错,就是消瘦。

我放下包走过去,原来她在看全家福,那是我父亲还在的时候,照片上三个人都笑得十分灿烂。我轻轻搂住母亲,眼睛有一点酸涩。我不在身边的时候,她也很孤独吧……

虽然活着,这样的日子却是暗无天日。

死亡就在我们身边,它每天都在上演。

***

许梦的眼睛通红,仅仅一天未见她竟憔悴成这副模样。她哭着说,周绮妙死了。

我的心一沉。

她说,绮妙在收集散落的补给时,被一只从阴影里窜出的丧尸抓伤了胳膊。虽然自己很快赶到带她杀了那只丧尸,但还是回天乏术。周绮妙为自己注射了药剂,然后安静地死去了。

我说不出话来,只能抱着她,希望能给她一点安慰。过了好久,我才说,我们一起把绮妙葬了吧。

那之后,我邀请许梦搬来和我母亲一起住,她回绝了。她说,整幢公寓楼就她一个活人,加上对幢的任自强,她走了,小黑会找不到家。

小黑是那只猫的名字。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我和许梦在一起两年了,我忘记我当初到底喜欢她什么,大概,也就是不讨厌而已。她是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女生,年级里有很多人喜欢她,但她只接受了我的告白。

这样想来我也意识到事情的不妥,我们还没到同居或者见家长的地步吧。真可贵,在这样的末世里,我们居然还保持着感情的理智。

啊,或者是说,我并没有那么喜欢她?

算了,懒得想了。我亲吻她柔软冰凉的嘴唇,然后道别。走之前,任自强一边投篮一边对我喊:

“杨鑫,回去看比赛啊!”

“勇士赢了公牛,汤普森14个3分打破记录了都!”

***

看个屁的比赛啊。

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任自强没有心——这人偷了别家的卫星电视,就为了与外界保持联络,可以随时看电视台的体育资讯。他还真是自我得可以,以为谁都跟他一样吗。在这个基站悉数瘫痪的城市里,能有一部收音机听听新闻就已经很棒了。

在这种情况下,供水和供电竟然还没断,真是奇迹。

说实话,我觉得这样下去也撑不了多久。不过天黑得越来越早了,在荒无人烟的城市(这两个词搭配的确很奇怪,但我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词了)里稀稀拉拉的灯光和人声很容易引起丧尸的注意,所以我和母亲都睡得很早,就好像回归古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了似的。

这是个很静谧的夜晚,我坐在阳台上,从木板的缝里看了一会儿星空。

直到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我触电一般站了起来。

——伸缩梯!白天的时候……伸缩梯没有完全卷起来!

2

那是个中年男人,他的眼睛……已经不能称之为眼睛了,就只有眼白而已。他试探性地扯着绳子,光照可见的指甲缝里全是泥土和灰尘。手电筒的光一闪,他的动作变得狂暴起来,嘴也张开了,牙齿泛*牙龈血红。我忙收起手电,绝不能引来其他丧尸啊!

可这该死的……关了手电,我又看不清他了。这样扯,伸缩梯迟早会被他扯松的!我心一横,索性拉上外套拉链,然后打开灯,摸了一把补给的丛林砍刀就从伸缩梯上溜了下去。

——只是一只而已,我对自己的身手还是很有信心的。

马丁靴结结实实地踏在他胸口上,中年男人连续后退。我借力在旁边的水管一蹬,抬腿一个下劈落在他肩膀上,一声脱臼的咯嗒声。趁他脖子一歪,我把刀从太阳穴劈过。

……真的很恶心。

每一次做这种杀“人”的事,我都很恶心。

但如果不这样做,我身边的人就会被杀。

***

没有时间去恶心,我回到家里,仔仔细细地将伸缩梯卷好,关灯,就算再有丧尸来,他们也上不来,大不了明天晚点我出门。

“鑫儿……”

我听见母亲的声音。她不知什么时候醒了。

“妈,没事了,您去睡吧。”

我只能这样安抚她。

“……鑫儿,你身上没伤吧?”母亲轻轻地问。

我一愣。摸黑拉上遮光的窗帘,我再次将灯打开。

即便是长衣长裤,我也是一身的黑血。母亲被我吓了一跳,表情慌张起来。

“妈,我没伤。这都是它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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